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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状告哈药总厂污染致病 立案两年才开审

2011.6.14

刘珉在自家门前指着哈药总厂的烟囱。时值傍晚,烟囱开始排烟。

  近日,全国知名企业哈尔滨制药总厂废气废水污染被曝光,引起全国震动。但鲜为人知的是,有一家兄弟父子三人,已经被这家全国知名医药企业“臭了十年”。至今,他们状告了哈药总厂3年多,却得不到任何结果。

  哈药总厂的恶臭“最前线”

  哈尔滨市民刘珉、刘璋兄弟的房屋,距离哈药总厂的污水处理池只有约40米的距离。

  从院子的矮墙望出去,眼前就是巨大的污水处理池。“去年10月左右才加上了盖,原本都是无盖的,敞开蒸发。”

  在这样的距离,哈药总厂的废气臭到什么程度?刘珉举了一个例子,他曾把新洗的化纤裤子晒在院子里,回头穿上。“在公交车上,老有人捂着鼻子躲我,我很奇怪,后来才知道,是裤子吸附了臭味啊!”

  说这话的时候,51岁的刘珉已是满头白发。

  10年到今,他已经能“闻出3种不同的臭味”:“这是青霉素的味儿,臭鸡蛋味儿是污水处理厂的硫化氢,粉尘又是另一种臭味。”

  他也尝试在院子里种黄瓜,但是黄瓜一开花就开始枯萎。

  记者走近他家,此时哈药总厂的一大一小两个烟囱并未排烟,但是仍不时顺风飘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谁打碎了千百个臭鸡蛋。

  “现在是夏天,刮南风,烟囱没吐烟,还算是好的,假如刮北风,10分钟就会让刚来的人受不了,得呕吐不可。我待长了能忍了,如果离家几天回来,我也受不了。”刘珉摇着手说。

  刘珉家的房子是建于1984年的老平房,旁边原本是一家“永丰砖厂”。1999年,哈药总厂将砖厂收购,建起污水处理厂、蛋白饲料厂。对刘家人来说,这是噩梦的开始。

  他们开始经常感到鼻子堵、嗓子干痒,晕头涨脑,到了晚上就开始失眠,每隔十天八天必须吃安眠药,或者把自己灌醉。“从此,我们的健康、精神及财产受到巨大侵害,到今天,已经超过10年了。”刘珉说。

  他自己起草了对哈药总厂的起诉书:“由于污水处理厂的主要污染气体是硫化氢,具有强刺激气味,有毒性;主要危害人的神经系统,而蛋白饲料厂排放的污染物为粉尘,蓝、白、黄乱舞,犹如3条毒龙。”

  刘家人也对恶臭的“进攻”搭建过“防御工事”。他们和周围其他居民一样,夏季不敢开窗,到了污染严重的冬天,更是将朝向北边药厂的窗户全部用厚厚的军用棉被堵死,屋里整天都开灯。

  “白天不敢在家过正常的生活,晚间只有咬牙忍受污染侵害之苦,尽管冬夏将门窗封严,但还是不能抵挡被告所排出有毒气体的折磨与侵害。”刘珉的起诉书上这样写道,“造成原告人呼吸困难,咽喉干痒,咳喘、嗅觉丧失、记忆力急速下降,反应迟钝,严重失眠导致轻生念头出现。”

  有一天,刘珉发现自己“晕乎”严重的时候,“打鸡蛋,把鸡蛋扔进簸箕,鸡蛋壳放进碗里”。作为驾驶员的他,再也不敢开车了。20多岁的侄子刘柏峰也神经衰弱,“受不了,搬走了”。

  记者看到,在刘家三人的病历上,能辨认出“嗅觉丧失”、“慢性鼻炎”、“急性咽炎”等医生诊断。刘珉2010年11月8日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所做的CT诊断报告确诊,他已患有轻度左肺下叶炎症。

  刘珉在起诉书中写道:“原告多次投诉至哈尔滨市环保局,但被告自恃为盈利大户,无视国家法律及他人生命安危,不但不停止侵害,反而为利益驱动,侵害升级,使原告身体健康状况急速下降,精神几乎崩溃,财产受到巨大损失。特此诉至法院。”

  他列出了4项请求:一、停止侵害;二、赔偿原告健康、精神抚慰金6万元;三、赔偿因被告违法排污给原告所造成的房产及其他损失共计人民币12万元;四、承担原告因诉讼产生的其他费用。

  “10多年了,这是真受不了。俗话说,民不和官斗,要不是这样,我能告吗?”刘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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