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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卫教育引关注,专家:清华“新公卫”像一所“健康学院”

202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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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us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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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冠疫情正在促使国内一批高校注意到中国公共卫生的短板,纷纷布局公卫教育:3月16日,北京中医药大学教务处组织召开设立公共卫生学院论证会。4月2日,南方科技大学就合作共建公共卫生及应急管理学院事宜,与深圳市卫健委、深圳市疾控中心、南方科技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签署备忘录和合作协议。4月3日,天津科技大学获批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一级学科硕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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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轮公卫教育热,被4月2日清华大学宣布成立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推向高潮。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向清华大学教育基金会捐赠了2亿股万科股票,用于设立“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科发展专项基金”,捐赠股权当前市值约53亿元。新学院由世界卫生组织原总干事陈冯富珍出任首任院长。

  清华定位公卫教育新方向

  据知情人士透露,清华此次建立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将在四方面开展学科建设,分别是公共卫生科学、大健康工程学、大健康数据学、医学管理和中国卫生体制改革,后三方面是清华着力发展和创新的领域。其中,大健康工程学涉及呼吸机、检测仪、疫苗研发和生产的工程领域,此举将填补国内外公共卫生学院相关学科的空白。清华也将依托已有的计算机和数据学科资源,发展大健康数据学,进行健康数据分析。医学管理和中国卫生体制改革方向则将为院感管理和公共卫生政策提供支持。该学院目前计划只招收研究生,预计将招收大批临床医护人员和医院管理人员,进行职业教育。

  此前,清华大学医学院公共健康研究中心就曾为32个国家的100多名公共卫生领域官员提供领导力培训。

  对于清华医学院基础相对薄弱的现状,上述知情人士表示,清华医学院在实力上和一些历史悠久的医学院存在差距,但这同样是一个优势,可以让清华摆脱传统公共卫生学院的学科布局,重新规划学科发展方向。目前,世界卫生组织正在清华大学探讨建立全球健康大数据中心。

  对于清华大学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的学科设置,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张作风表示,从这次疫情发生到现在,核酸检测的准确率大概是50~60%。在疫情大暴发中,这样的准确率会造成包括假阴性、假阳性、转阴复阳在内的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是由于诊断技术、仪器和方法的不规范、不精确造成的。所以清华设立健康工程学是有针对性的,让公共卫生和健康与工业、机械、仪器结合起来,这个设想非常新颖,可能很快就会成为全国公共卫生学院中的领先专业。但这并不是一个公共卫生的学科,而是一个跨学科交叉的产物。同时,由于清华的影响力,设立公共卫生政策方向也将对未来中国的医疗政策走向发挥很大作用。

  张作风评价称,从总体上看,清华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的机构设置更倾向于一所健康学院,在方向上更偏向医疗和健康领域,而不是一所传统的公共卫生学院。据他介绍,传统的公共卫生学院一般具有流行病学、卫生统计学、环境卫生科学、医院健康管理和政策支持和公共卫生实践五大支柱,其中以流行病学作为重心。作为一个新的学院,清华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要有新的起点和创新,在五大支柱的发展上势必不可能一蹴而就。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原院长姜庆五教授表示,公共卫生和预防医学是医学的一部分,所以,公共卫生脱离医学是难以发展的。临床医学是公共卫生的“老大哥”,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公共卫生学院的长足发展一定要背靠强大的医学院。公共卫生教育的多学科交叉延展归根到底还是要将重点放在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本身,其他学科起到的是工具性的作用,不能主次颠倒。如果做数据研究的人不了解公共卫生,不回答公共卫生问题,就很难完成公共卫生与健康的数据分析,很难解决公共卫生发展面临的日新月异的问题。

  姜庆五认为,当前,中国需要对更多临床工作人员进行公共卫生教育,但这一做法无法解决中国亟需的公共卫生人才问题,不能作为公共卫生人才培养的主渠道,主渠道还应该是本科教育后期开始定向学习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并接受硕博教育的学生。

  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郝元涛表示,未来的预防医学发展需要不同学科背景的人才交叉合作,以便更好解决未来公卫面临的问题,但同时,仍然要将预防医学作为公共卫生发展的核心。因为公共卫生最终面临的是疾病,疾病防控才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问题。

  改变公卫教育是系统工程

  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关于病毒来源、症状、传播途径和防治等专业知识和指导意见大多来自传染病学、呼吸病学等领域的临床专家,而很少能听到流行病学等公共卫生领域的专家发声。

  对此,美年研究院执行院长宁毅认为,这与目前国内公共卫生专业人员不能考取临床执业医师资格证、没有处方权、无法直接参与临床治疗工作,从而话语权较弱有关。

  根据现行政策,中国的公卫专业毕业生只能考取公共卫生职业医师资格,但这一职业资格没有处方权。由于他们没有机会从事临床一线的工作,就不能掌握第一手疾病信息,没有机会敏感地把握疫情和疾病的基本情况,这直接影响到中国各级疾控人员的专业水准。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下,公卫专业学生相应的临床训练也就更加弱化。

  张作风表示,公共卫生专业的学生至少应保证一年的临床实习时间,以便对疾病有整体的了解。同时,公共卫生医师应该和临床医师一样具有处方权。他还介绍说,美国绝大部分公共卫生学院都是研究生教育,同时,在美国读公卫硕士和博士的人,大部分有医学的本科教育背景,或者是具有执照的临床医生。

  姜庆五认为,应取消公共卫生执业医师资格的考核,让公共卫生医师直接参加临床医师的考核。公共卫生是医学的一部分,临床医师考核应该是最基本的方面,公卫医师首先应该是临床医师,然后才定位于公共卫生专科。

  张作风指出,经过这次疫情,中国在传统传染病和新发传染病方面的能力缺失被凸显出来。目前国内大多数公卫学院的强项都是慢性病,弱项都是传染病和新发传染病。对此,他解释说,过去,国内公卫学院的传染病专业都很强,但随着新中国成立后对几大传统传染病的集中治理,慢性病逐渐成为中国人的主要疾病后,几乎所有的公共卫生学院都转向了慢病领域。

  郝元涛表示,很多年来,公共卫生学院招收的很多本科生都是从其他专业调剂过来的,所以造成很多同学对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专业的认识不够,认同感不足。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于国内公共卫生学院中的。这和国内“重治疗,轻预防”的思想有密切关系。

  在郝元涛看来,疫情过后,全社会已经意识到了公共卫生领域存在的问题和短板,其中教育是这一问题当中的根本。但是,要改变公共卫生教育的现状,不是单独学校教育这个环节就能改变的,它是一个系统工程。首先应该在全社会营造一个重视公共卫生的良好氛围,要在国家层面,提高对公共卫生重要性的认识,让社会公众理解和认同公共卫生事业。只有在这样的背景下,学校教育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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